第716章 ,剖白
    吃完饭,两人又閒聊了差不多20来分钟,隨后沈心掐著点走了,要去办事,要去开会。
    李恆把碗筷收拾一番,把地板拖乾净,接著也是出了门。
    明天要去东京,他得去一趟徐匯,见见腹黑媳妇。
    离开沪市那么久,还別说,怪想她的。
    坐公交的时候,他又遇到了吴思瑶,不过后者今天不是一个人,而是6个妹子一起,看样子是一个寢室一齐行动。
    隔空相望,吴思瑶踏出的脚步又缩了回去,末了和寢室姐妹坐在公交车前面,没有来找他。
    姑娘不来,李恆落得轻鬆,先是欣赏一番外面的风景,尔后慢慢眯上了眼睛。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时,车子已经进入了静安,身边空位上也不知不觉多了一个女生。
    偏头一瞧,不是吴思瑶是谁?
    他扫一眼公交车前面座位,隨口问一句:“你没和朋友下车?”
    吴思瑶说:“我去徐匯。”
    李恆:“——
    ”
    这话一听就假。
    他张嘴就来:“我今天不去徐匯,待会下。”
    吴思瑶说:“我去沪市医科大。”
    李恆:“——.
    ”
    见他无话可说,吴思瑶微笑道:“好久没见到你,我就是陪你坐一会,不会影响你去见她的。”
    这个她,指的是肖涵。
    李恆道:“谢谢。”
    吴思瑶没应声,直到前排座位上的两个男生离开,她才压低声音问:“今生我还有机会吗?”
    李恆怔一下,幽幽地回答:“这辈子位置满了,抱歉。”
    吴思瑶听了也没意外,头探近一点说:“今生不行,那下辈子我还投胎同济大学,我还来找你。”
    李恆嘴巴动了动,临了问:“我不是什么好人,何必如此。”
    吴思瑶说:“人凑近了看都有瑕疵,只要我觉得好就是好。”
    李恆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再说。
    吴思瑶同样停止了聊天,静静地靠在位置上,闭上了眼睛。
    三站过后,公交车进入了徐匯,她忽地说:“我到前面一站下,祝你事事如意,一帆风顺。”
    李恆开口:“谢谢。”
    没有食言,下一站公交车靠边停稳后,吴思瑶站了起来,只是才走出两步,她又转身回来,不管不顾抱了他一下,然后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头也不回地下车走了。
    此时外面刮来一阵寒风,她的大波浪长发在空中肆意飞扬,她背身举起右手用力挥了挥,在凉意中逐渐消失不见。
    李恆定定地望著这姑娘离去的方向,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人相识很久了,也见过无数次,可此刻她的背影在他脑海中留下了深刻印象,挥之不去。
    后半段他的思绪一直在乱晃,怎么下的车都没什么意识。
    好在外面够冷,李恆瞬间被冻清醒了。只见他缩了缩脖子,稍后寻一家百货商店,给腹黑媳妇和文燕导师都买了一份礼物,才朝学校走去。
    有些不凑巧,他赶到时,腹黑媳妇不在学校。
    找熟人一问,才知晓她被文教授带去了苏州,同去的还有一师姐,说是文燕导师有一台大型手术,两女跟著观摩学习去了。
    李恆也没急著走,在刘鑫地招待下,他进了303女生寢室,坐在肖涵位置上,静悄悄地看著腹黑媳妇的书本和笔筒等物件。
    良久,他问:“涵涵什么时候回来?”
    刘鑫想了一下说:“嗯,今天早上去的,我也不知道哦,有可能晚上回来,但大概率会是明天上午去了。
    李恆又问:“她这个学期出去的多不?”
    刘鑫说:“多,但一般都是在沪市本地的大医院,基本早上去,下午就回来了。出沪市的话,这是第二次,每次都是她和一师姐、文教授三人。”
    话到这,刘鑫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艷羡:“大作家,你不知道哦,我们可羡慕肖涵啦。”
    李恆跟著笑一下,沉吟一阵问:“你知道是苏州哪家医院不?”
    刘鑫说:“知道噢,涵涵有和我们说,是苏州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文燕教授是被人请过去的。”
    李恆点点头,起身离开了寢室,离开了沪市医科大。
    他来到一家公话厅,给富春小苑的陈家打去电话,等到接通就问:“陈姐,你忙不忙?”
    陈静回答:“李先生,我不忙。”
    李恆说明来意:“我人在医科大学门口,借一辆车我。”
    陈静问:“李先生要去哪?”
    李恆说了目的地。
    陈静说:“我人在静安,很快就到。”
    李恆说行。
    结束通话,然后就是等,当他脚有些麻了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他身边,陈静下车招呼:“李先生,上车,我对苏州熟悉,我送你过去。”
    李恆用热气哈下手心,拉开车门坐进去,也没矫情:“你去过苏州?”
    陈静笑说:“我就是苏州本地人,在沪市读的大学,后来一直跟著黄小姐在沪市工作。”
    原来如此,有本地人做嚮导,李恆身心一阵轻鬆,一路閒聊著,听听车载音乐,终是在晚餐之前赶到了附属医院。
    路上,他买了一束鲜红的玫瑰,跟著陈静进了医院。
    陈静不愧是本地人,竟然在医院都有熟人,在熟人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一手术室门口。
    在陈静的问询下,熟人介绍说:“这台手术很复杂,医院请了很多专家会诊,主刀医生是大名鼎鼎的文燕教授,也是从沪市过来的。”
    李恆点下头,四处打量一番,发现有很多气势不凡的人焦急守在门口,看样子里面的病人是一个比较有身份的人。
    想想也是,如若没点身份,这年头別说专家会诊了,看个病都难啊。
    熟人发出邀请:“外面冷,要不要去办公室坐一会?里面有煤炉子烤火。”
    陈静看向李恆,由他拿主意。
    李恆瞄一眼手里的鲜红玫瑰,又瞄一眼过道里的病人家属,感觉鲜与这气氛格格不入。
    临了他道:“那就麻烦你了,我们先去烤会火。
    进到熟人办公室,一通聊天才知道对方姓林。
    期间,当李恆摘下口罩喝水时,林医生目瞪口呆地盯著他一个劲瞧,嘴巴慢慢张得老大老大。
    陈静调侃:“別这幅鬼样子了,真是丟咱们苏州人的脸。”
    经过这么一打岔,林医生也是回过神来,“真是李作家?”
    李恆很友善地笑了笑。
    林医生从抽屉里找出一相机,问:“能和你合个影吗?”
    李恆放下手里的热茶,“当然可以。”
    听闻,林医生速度整理一下长发,主动站到他身边。
    陈静接过相机,给两人拍了2张合照,嘱咐说:“李先生今天是来找朋友的,你要帮忙保密。”
    林医生拍下胸膛,保证道:“老陈你放心,我们高中大学都是一起玩,如今又相处那么多年了,你还信不过我?”
    陈静犹豫一下,还是觉得不保险,於是凑到其耳边说:“真的要保密,要不然你的工作都会丟掉。你们平时都说我风光,其实我就是李先生身边一打杂的,后面的人你我都惹不起。”
    林医生暗暗咂舌,陈静在她朋友里边混得算是最好的一批,结果还是打杂的,她这下就更认真了。
    约摸过去40分钟左右,手术室的门开了,不过李恆並没有第一时间过去,而是等肖涵路过时,他突然伸手一把拉著她手臂,拉进了办公室。
    突如其来的举动把肖涵、文燕导师和师姐嚇一大跳,三人下意识就要打人和喊人。
    可一下秒看清李恆长相后,又转怒为喜。
    文燕教授笑著先开的口:“你这傢伙,真是嚇死我了,给你们20分钟,我们等会去吃饭。”
    说罢,她老人家离开了办公室。
    师姐朝他笑一下,也跟著走了。
    而陈静和林医生更是不用吩咐,早已悄悄溜了。一时间办公室只剩下了李恆和肖涵。
    肖涵特別特別高兴,眉眼弯弯地问:“老公,你怎么来了?”
    李恆把鲜递给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禁不住思念媳妇你,就跑过来咯。”
    肖涵接过,低头嗅嗅,眼里全是幸福之情。
    其实相对於而言,自家honey千里奔波更显得弥足珍贵,著实给了她很大一惊喜。
    手里的玫瑰怎么看怎么喜欢,过去好一会肖涵才抬头,清清嗓子问:“陈子衿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李恆眼皮跳了一下,却也没太过惊讶,很显然做好了这方面的心理准备:“老中医把脉说,是女孩。”
    肖涵俏皮问:“就不问问,我怎么知道的?”
    李恆道:“情报来源可太多了,我操心不过来。再说了,你又不是外人,我和自家媳妇有什么好隱瞒的嘛。”
    “李先生,您嘴真甜。我想等到了80岁,本美人还吃您这套啦。”
    说著,肖涵甜甜一笑地踮起脚尖,亲他一口,“奖励您的,今天我可是太开心了。”
    关於陈子衿怀孕一事,肖涵点到过后,就不再问询。因为她比谁都清楚,这么早怀孕代表什么?
    代表那个宿敌正式退出了竞爭。
    老实讲,当初她得知这一消息时,心里有难过,但更多的是一种悲凉。
    欢喜冤家这么些年了,忽然有一个扛不住压力选择了其它路,她很是唏嘘。
    肖涵心里门清陈子衿为什么会退出?
    其实,她自己也明白,相对於宋妤、余淑恆和周诗禾三女来说,她没什么优势。
    但她是肖涵,天生不认命,崇尚努力比等死更重要,所以她还是要搏一搏的。
    李恆道:“把放一边。”
    肖涵退一步,笑眯眯问:“您要干嘛?”
    李恆伸手夺过,放到桌子上,然后一把搂住她腰腹,把她楼到怀里,头一低,含住她的红唇,尽情地吻了起来。
    肖涵暗悄悄给了他一记白眼,尔后也没抗拒,在溢满的幸福中与他热吻在了一起。
    红色信子缠绕,一时难解难分。
    六七分钟过去,呼吸紊乱的肖涵离开了他的嘴,抿笑抿笑说:“看来在京城又进修过了吗,比以前更会吻了。
    “1
    李恆又凑头亲了亲嘴角,末了戴上口罩,拉低帽檐,把重新交给他,右手牵住她左手往外走:“饿了,我们去吃饭。”
    “嗯嗯。”肖涵抓紧玫瑰,跟著出了办公室。
    晚餐是在一大饭店吃的,就李恆、肖涵、文燕导师和师姐。
    本来么,文燕教授有约,但她推迟了,说要陪两学生去外面逛逛。
    陈静没来凑热闹,和好友林医生小聚。
    点完菜,等服务员走后,文燕教授问他:“大老远的,你怎么跑过来了?就为了送一束玫瑰?”
    李恆乐呵呵道:“玫瑰是次要的,主要是把人送给涵涵。”
    文燕教授揶揄:“行,那今晚我们不回沪市了,在这边过夜吧。”
    肖涵耳朵发烧,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看著旁边的玫瑰傻笑。
    师姐凑近,悄咪咪说:“涵涵,你未婚夫好有气质,你真有福气。
    肖涵抿个小酒窝,心说我家honey当然是又帅有气质的嘛,要不然能把外面那些狐媚子迷得晕头转向?
    菜上来了,喝一杯后,文燕教授问他:“这阵子你去哪了,怎么没见你来找涵涵,害我一直担心来著。”
    李恆给媳妇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在家闭门写书,今天才有空。”
    文燕错愕:“上半年才完本《尘埃落定》,现在还时不时能在报纸上看到新闻,你又写书了?这么快?”
    李恆点了点头:“也是来了感觉,於是一时手痒,没收住。”
    文燕瞅瞅他,又瞅瞅爱徒肖涵,最后嘆口气:“唉,涵涵,你也別学医咯,回去跟你这位好好享受生活吧,这钱哪用得完。”
    虽然这是玩笑话,但文燕教授內心却真实感慨万千,她见过有才华的,还见不不少,可这么牛气的,还是头一次见。
    说是说到苏州过夜,但吃完饭后,四人还是连夜回了沪市,毕竟离著不是很远,於晚上七八点钟就回到了家。
    李恆和肖涵没有回学校,而是住进了武康路的西洋別墅。
    他牵著腹黑媳妇的手,围绕1600多平的別墅转悠了半天,问:“没有杂草和落灰,四处乾乾净净,你经常来打扫?”
    “嗯,有空的话,我偶尔会叫上海燕过来这边住一晚。不过这地方太大了,我们两个有时候也害怕,所以我们正在商量养两只狗。”肖涵如是讲。
    李恆十分赞同:“可以,有狗会热闹一点,晚上也能起到防范作用。”
    肖涵弯著眉眼,看著他没说话。
    李恆醒悟,从后面搂住她说:“我以后儘量多过来陪你。
    肖涵脆生生问:“此话当真?”
    “千真万確。”李恆保证道。
    肖涵问:“那你今天见了麦穗和周诗禾没?”
    李恆摇头:“没。”
    肖涵逮著他瞧了半晌,最后眉开眼笑说:“我信了,那您抱我去床上验证一下吧。”
    李恆大喜,一个横抱著她往臥室走去,並问:“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么主动?”
    “因为我家李先生先生现在是乾净的啦。要是见了麦穗,那肯定待会就是软趴趴的软骨头,哼哼,若真是那样,看我怎么收拾您。”其实她之所以今晚主动,主要还是这个男人跑去苏州的行为太暖心了,她被感动到了,想搞劳他。
    听闻,李恆半路停住了脚,直接把她懟门板上,“要收拾我?真是大言不惭嘍,那咱们也別去床上了,就这吧,我这门板结实。”
    “哎呀,我说的是气话,呜呜——.老公,我错了,求放过——呜呜——我真的错了——.”肖涵心有戚戚地一个劲求饶。
    但没卵用啊,很快她就说不出话了,双手抱著他后脑勺,咬著下唇、努力仰起脖子望向天板,听著门板不断的吱呀声,她享受到了人间极乐。
    一个小时后,两人歇息了一会,贪婪地索吻对方。
    短暂的十来分钟过去,臥室再次响起了冬天的讚歌。
    折腾一夜,肖涵最终没了任何力气,可怜兮兮地瘫在床上一动不动,一脑青丝呈蒲扇打开,她嘴上却不饶人:“积攒了一个多月的粮食,一晚上就被本美人吃光啦,哎,8个哩,以后怎么够分唷——”
    李恆伸手拍她大腿一下,翻身而上:“也別以后了,就现在吧,吃热乎的。”
    肖涵怕了,立即投降,四肢像八爪鱼一样抱住她,脸上儘是一副你再动下我就死翘翘的表情:“老公——”
    “嗯。”
    “您是不是又要出远门了?”
    “咦,你怎么知道?”
    “猜的,要不然不会下午才来我们学校找我,肯定是又要走啦,才赶过来可怜下我嘛。”
    “什么叫可怜。”李恆又拍下她大腿內侧。
    肖涵浑身一颤,装著快要哭了:“別打了,是宠爱我。”
    见状,李恆笑得很开心。
    肖涵问:“要去哪?”
    李恆道:“去东京,给你和孩子挣生活费。”
    肖涵想到了余淑恆,隨后没了再问下去的兴致,转而跟他聊起了这一个月来发生的琐事和医疗事故。
    李恆问:“医疗事故?文燕教授的?”
    肖涵说:“不是文老师,而是教我书的另一个教授,手术失败,他人被家属半夜报復,打残了,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唉。”
    说到这,她有些惆悵,很害怕自己將来有一天若是手术失败,也被人报復。
    李恆把抱在怀里,安慰道:“將来我给你配两个女保鏢,就不怕了——”
    话到一半,他又改了口:“也別等將来了,就现在给你安排一个吧,这边別墅太大、太空旷,黄昭仪也不经常在这边,若是张海燕没时间陪你的话,我不敢让你一个人住。”
    肖涵踟躕说:“我还没毕业,现在配保鏢,不是浪费钱嘛?”
    李恆双手把她搂紧几分:“开工资能要几个钱?別忘了你老公可是大款来著,还在乎这几个钱?”
    被他一番说辞,肖涵最终执拗不过,答应了下来。
    李恆问:“你对女保鏢有什么要求没?”
    肖涵想了想说:“两点。”
    李恆问:“哪两点?”
    肖涵说:“一,人品要可靠;二,不要漂亮的。”
    李恆问:“不要漂亮的也算条件?”
    肖涵欢快地朝他挤个眉眼,哼唧不搭茬。
    李恆:“——
    ”
    感情是在防著自己呢。
    话说回来,自己有那么如饥似渴吗?那么多女人呢,哪个不是人间绝色,还看得上女保鏢?
    李恆再拍媳妇大腿內侧一巴掌:“收起你这眼神,有辱斯文。”
    “哼哼——”肖涵抓紧他的手,不让他拍了,再拍就出事了。
    这一晚上,两人基本没睡觉,奋斗一聊天一奋斗,一直到天明,肖涵直呼吃太饱了,吃太饱了,要闭关消化三年,李先生您去找其她美人吧啊,別来祸害我了。
    上午两人美滋滋地补了三个小时睡眠,等到吃过早中餐,肖涵回了学校,继续上课。
    李恆则往回赶,回復旦大学。
    ..
    庐山村依旧没找到麦穗的身影,他转身直接去管院教学楼。
    果不其然,麦穗同志正在认真听课,做笔记。
    他推开教室门,同讲台上的教授笑一笑后,隨后看向麦穗。
    麦穗意会,在全班师生的注视下,脸红红地站起身,走了出来。
    楼道拐角。
    李恆问:“昨晚你在哪过的夜?”
    麦穗说:“寢室。”
    李恆问:“没回庐山村么?”
    麦穗说:“有回,看到你留的纸条了,后面又和寧寧回了宿舍。”
    李恆点头,道:“我下午要去东京办点事,可能得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陪你。”
    麦穗柔声说:“好。你到外面要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我安危,我一直和寧寧、曼寧在一块。”
    李恆瞟眼四周,忽地提要求:“亲我一口。”
    麦穗有点儿蒙,四目相视一会,她最后望了望四周,隨即上半身前倾、快速在他嘴角蜻蜓点水一下。
    亲完,她退回原来位置,只感觉全身都在发烫。
    见她这幅样子,李恆笑得很是开心,道:“那我走了,你回教室上课吧。”
    麦穗轻嗯一声。
    他转身走人。她没动,看著他。
    只是才走出四五步,李恆又停下脚步,返身问:“诗禾同志去了哪?”
    麦穗摇头。
    李恆诧异:“她连你都没告诉么?这么警惕?”
    麦穗依旧摇头,想了想又开口说:“我也没问她。”
    李恆问:“她走多久了?”
    麦穗回答:“她10月初向学校请了一次假,5天。后面又回来上课,这次是前天早上走的,去多久我也不知道。”
    李恆思索许久,问:“是不是出国参加钢琴比赛了?”
    麦穗柔媚一笑,反问:“既然这么在乎她,为什么不亲自去找她?”
    得咧,这小娘子今天很调皮啊,看来需要龙鞭收拾嘍,竟然打趣自己了。
    李恆问:“和谁走的?”
    麦穗两眼望向天板,“无可奉告。”
    李恆嘴角抽一下,走近两步:“看来对你男人很有意见啊。”
    这时从下面二楼上来一波学生,男男女女都有,两人停止交谈。
    原本热热闹闹的学生,见到李恆和麦穗时,也同样没了声,隨后都踮起脚尖,轻手轻脚加速离开了。
    走到三楼时,还有一个很小的女声隱隱传来:“妈呀!那是传说中的李恆学长耶,超级帅,我好紧张——”
    麦穗显然听到了,偏头瞅著他的面孔,温柔笑。
    李恆白她一眼,“帮我留意下诗禾的动静——”
    麦穗罕见地打断他的话:“你昨天去安慰肖涵我能理解,为什么要先去东京安抚余老师,而把诗禾放在最后?”
    闻言,李恆有些吃惊,过了好一会才解释:“去东京,除了见余老师外,我还有別的事。而且——”
    他顿了顿,继续从心讲:“而且就算没有其他的事,我也会先去见余老师,因为到目前为止,我欠余老师更多。另外——”
    说到另外,李恆又靠近一步,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诗禾和余老师不同,两人性格迥异。我现在去余老师那,能达到理想的效果。
    如果我跑去国外找诗禾,她不一定会搭理我,她是一个很骄傲的人,现在正处於梳理感情的冷静期,註定了我做任何事情都会无功而返。
    再者,诚然我真的很喜欢她,但从理性角度和长远视野出发,我也不能现在跑过去巴巴地围绕她转,要不然会被她吃得死死的,要不然宋妤、肖涵和余老师她们,將来我没法收场。
    更何况,她要是去参加比赛的话,她家里人肯定也在,子衿才怀孕,我现在过去很尷尬,也不利於和诗禾沟通。”
    他这是剖心的话了,没有任何隱瞒,也是经过反思权衡后,做出的决定。
    想到诗禾的个性,想到诗禾柔弱身体中蕴含的巨大掌控欲和独占欲,麦穗忽地懂了,也非常认可他的说辞。
    有他这一番解释,麦穗鬆了一口气,心里的疙瘩彻底消失不见,她伸手帮他抚平衣角说:“诗禾虽然没和我主动提,但我也能猜到她去了荷兰。一同去的还有她妈妈、表姐和舅舅舅妈。”
    李恆问:“没有巫漪丽老师?”
    麦穗摇了摇头:“这我也不知道,她家里人都来了庐山村过夜,但巫漪丽老师没来。很有可能会在其它地方和她们匯合。”
    李恆觉得大概率是这样,以巫漪丽老师对周大王的宝贝程度,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会悉心陪同。
    麦穗把他衣服前后左右都扯轻,关心问:“这次会在东京呆多久?”
    李恆道:“还没定,以后我每周三和周六傍晚7点左右打家里电话,你来接。”
    麦穗有些高兴,在他的注视下,把自己诱人的红唇送到他嘴边。
    李恆知情知趣地吻住了她。
    嘴唇很柔和,很软,两人来回缠绵了四五个回合后,分了开来。
    虽然在楼梯拐角比较隱蔽,周边也没人,但到底是场合不对,两人都不敢太过放肆。
    麦穗问:“今年寒假回邵市吗?”
    李恆点头:“回。”
    麦穗认真说:“我在家等你回来。”
    李恆郑重地嗯一声。
    下面楼梯又有人上来了,两人这次没再逗留,互相凝望几秒后,各自离去。
    默契地转身,一个上楼梯,一个下楼梯,渐渐消失不见。
    回庐山村休整休整,下午三点过,李恆出现在机场。
    有些意外,沈心提著行李箱,貌似也要前往东京。
    李恆问:“妈,您也去?”
    沈心指了指自己戴著的墨镜:“怎么样?时髦不?”
    李恆点头,好听的话毫不吝嗇奉上:“很好看。”
    沈心拍了他手臂一下,“妈妈不去,你睡不到那蠢姑娘的。”
    李恆汗顏,被绝杀。
    上飞机后,沈心问他:“昨晚看天气预报,你们邵市好像下暴雪,今年去哪里过年?”
    面对这位的问询,李恆没有选择撒谎,因为撒谎没意义,不过他的语气儘量委婉:“现在还没和爸妈商量,可能会在京城。”
    沈心听得没有太大反应,似乎早就预料到一样,“听淑恆讲,在你们老家上山采蘑菇很有意思,明年夏天带我去见见世面。”
    李恆心咯噔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这位丈母娘来势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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