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岁瞠目结舌。
    平常冯震走路都恨不能踩死一地蚂蚁,从未见过他如此矫捷!
    谢烟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捂著肚子直喊疼。
    “岁岁你就从了吧,这没跑的事,我生奇儿那会,也不见他跑的这么快,还在街上跟人嘮了会嗑才回家。”
    “谢夫人,我还没答应.....至少得同祖父母商量一下。”
    谢烟摆手,从手腕擼下来个玉鐲套到柳岁手上。
    “改日我让冯震亲自去一趟,也显得有诚心,今日就先这么办吧!”
    她揉著眉心,一副难受得要晕倒的样子。
    柳岁嘆气,“夫人,您这毒已经没大碍了,咱们现在只是演一齣戏!”
    真没必要做到这种连自己都相信的地步!
    柳岁吐槽。
    谢烟扶著头缓缓站起来,拍了拍裙上的褶皱。
    “做戏做全套,再说我是真的头晕,还有你如今是不是该改口了?毕竟改口费都收下了。”
    柳岁无语地扶她坐去长榻上。
    “你们这就是赶鸭子上架!那么多的帐册,真就放心全交到我手上?”
    谢烟执著地盯著她,“叫一声母亲我听听!就生了个浑小子,身子就不好了,没女儿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
    柳岁只得乖乖叫了声母亲,谢烟喜上眉梢。
    “这声音软糯的,瞧瞧这就是缘分,当不成婆媳,当母女也是好的!”
    冯震跑的满头大汗,手中拎著个不小的木匣子。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1???.???】
    人还没进门,声音已经进来了。
    “快,赶紧把岁岁的名字写上去,以后咱家也有四口人了!”
    他骄傲得不行,站在桌边就往名牒上写名字。
    谢烟赶紧道,“你慢著点写,那字都要飞到天上去了!”
    “嗯嗯,夫人放心!为夫保管把字写得漂漂亮亮的,咱们终於有闺女了!”
    柳岁看著他们两人在那一唱一合,压根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闺女,你的私印带在身上没?”
    冯震举起名牒看了又看,满意地眯起眼。
    “嗨,夫人,日后摄政王是不是也得唤咱们一声爹娘?”
    谢烟若有所思看了看柳岁,赞成地点头。
    “一想到那么矜贵冷傲的人要唤咱们爹娘,我这心里就乐得不行!”
    柳岁,“.......”
    话题转得太快,她一时半会都有些跟不上他们的思维速度!
    “冯大人,我和王爷未必能走到那一步.....”
    冯震挑眉,“你叫我什么?”
    他昂了昂下巴,“重新叫一次!”
    ......?
    “父亲!”
    “誒,这才乖,瞧瞧,这是我送的礼,喜欢不?”
    柳岁探头过去,一匣子金银珠宝。
    谢烟瞄一眼,“唉,我们只有这些勉强能拿得出手了,你也別嫌弃,收著吧。”
    柳岁想到从城守府仓库顺的那些东西,突然觉得麵皮一阵阵发烫。
    “这些我不能收,再说家中也无安放这些的地方。”
    冯震想了想,大手一挥,“挨著柳家的那两个院子也给你,全部打通够住了,我再寻匠人去给你修个库房!”
    柳岁张了几次嘴,却又只能將话全部咽回去。
    谢烟就托腮看著她,一副你若不收我就哭的表情。
    “行,那我就不和父亲客气。”
    柳岁有些不解,“天奇不是还有个妹妹?”
    谢烟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的一乾二净,手猛的攥紧。
    冯震轻抚她的后背,“天双不是我们亲生的。”
    谢烟冷笑,“这事也不用瞒著岁岁,谢天双是我父亲那好大儿的外室所出,后来外室死了,他们嫌丟人,不愿將孩子抱回去,我心疼稚儿无辜,就养在了膝下,谁知养了个白眼狼!”
    谢烟想起这事,就气的想要呕血。
    冯震接著她话道,“她出落的標誌,谢家想把她嫁给太守,那太守三十有七,还有两个孩子,我和你母亲不答应,可谁知天双被猪油蒙了心,自己跑回了谢家待嫁.....”
    屋中一时静謐无声。
    “我们对她视如己出,她却一声不吭跑了回去,与我们断绝所有关係,既如此,我们也不能当那没眼色的,挡人家的前程。”
    柳岁也算彻底明白为何祖父一直想让自己帮冯大人一把,这夫妻俩在被谢家那样对待的情况下,还怜惜幼子,也不愿拿自己养大的孩子换取利益。
    一介商贾的胸怀,强过京中许多勛贵!
    冯震在官场浸染多年,眼中却没一丝精明算计之色,看著谢烟时,仍似少年般的爱慕眷恋。
    “不是每一场付出都有回报,父亲母亲已经做的够多,只是天各有命,强求不得!”
    谢烟的眉眼微弯,一股暖意包裹全身。
    “岁岁说的是,我们但求无愧於心就好了,也没想著让她回报什么,所念所盼,就是希望孩子们平安喜乐罢了。”
    屋外响起了脚步声,像是刻意发出的动静。
    谢烟瞬间戏精附体,也无需柳岁交代,直接软倒在床榻上,扶著额,嘴里哼唧不断。
    柳岁和冯震互望一眼,瞭然一笑。
    冯天奇缓缓走进来,桃眼中流光轻闪,似是能窥见人心。
    柳岁的视线只在他身上停了一瞬,並没过多探究。
    冯天奇走到谢烟床边,语气平静,不带一丝感情。
    “母亲如何了?看这模样岁岁也治不了?”
    自从確认了他的身份,柳岁就懒得与他周旋,多说多错,不如闭口不言。
    她沉默,冯天奇却很满意。
    “父亲,我觉得母亲如今的身体,並不適合远行,就留在府里好好调养吧!”
    他声调拔高,带著不容置疑。
    冯震笑得很自然,至少从面上看不出一点不悦。
    “为父也是这样想的,她若真回了江南,我才真是不放心。”
    冯天奇点头,“的確如此,府里有咱们父子二人看顾著,到底能更放心些。”
    两人你来我往,绵里藏针,面上却始终笑的和煦。
    冯震悄悄將桌上的名牒塞在袖子里,朝柳岁眨了眨眼。
    “我许久没见柳老大人了,今日赶巧有空,就隨你一同去探望一下,正好江南那边送来了上好的女儿红。”
    柳岁白他一眼,“所以我祖父偷藏的酒是您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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