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们离开,柳岁站在侧门,一直看著马车消失在远处,这才看向一旁的景昭辰。
    “阿昭,你可会怪我多管閒事?”
    同为女子,她实在不忍心看著她们自生自灭,她想视而不见,赶紧处理完晏城的事情离开,但做不到。
    景昭辰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如果將来她们生了二心,岁岁可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他一直都知道柳岁並不似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冷漠,仿佛什么都不在意,实则她內心良善,见不得无辜之人受苦。
    “不会!这世上最难测的就是人心,有句话说得对,有时人比鬼可怕多了,我问心无愧,剩下的看天意。”
    她转头,衝著景昭辰弯唇一笑。
    “看走眼不是咱们的错,而是他们不值得,想走的人留不住,不必为难自己,你说是不是?”
    景昭辰微滯,旋即想起什么,曲指弹了弹她的脑门。
    “知道了,我不会把那些再不相干的人和事放在心上。”
    柳岁笑著跃上景昭辰的后背,小手不安分的拍一把他的屁股。
    “走,咱们去看看他们发现了什么!”
    方有为捂著眼睛,心里默念,非视勿视,非视勿听!
    苍天啊!救救他这可怜的单身男人吧!
    在一个单身狗面前撒狗粮,简直天理不容!禽兽不如!
    柳岁猛的回头。
    “方有为,你若是再敢骂我,我就让阿昭给你安排十个八个妾室!”
    “轰——”
    如同一道晴天霹雳,方有为整个人都石化了。
    要是府上一下多出十几个女子,他都不敢想像那场景,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现在想这个好像不太对,这柳姑娘当真是能窥探人心?
    他浑身一哆嗦,搓了搓胳膊。
    可怕,实在太可怕了!
    “不敢,不是,我也没骂你啊.....”
    “我错了,柳姑娘可不敢让王爷给我娶那么多的妾室,方某承受不起。”
    “柳姑娘,下不为例.....”
    他们一路说笑著走远了,谁也没注意到巷尾的那抹身影。
    明清眯著眼,看著他们的身影消失,眼露疯狂。
    “公子是我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我是绝不会让你们把他带走的!”
    昨夜他並未离开,而是躲在了杂物房。
    那只可怕的蛇背著的年轻男子分明就是当初那位美得如同謫仙的公子。
    听柳岁他们的意思,接下来,他们还会远行,就是不知目的地在何处。
    他们人多,皆是武功高强的,他打不过,但可以智取,百密总有一疏,只要他跟著他们,总能寻到机会。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明清离开,不远处的屋顶出现两道身影。
    若细看,那身形高大点的男子鼻樑上有一颗十分明显的黑痣。
    “主子,被发现了,如今怎么办?”
    男子眯眼,目光不善。
    “慌什么,圣女早就预言到的事,不过提前了一些,本使就不信他中了那毒,这天下还有人能解得了。”
    他冷笑,继续嘰里呱啦说了些什么。
    旁边瘦弱的男子频频点头。
    二人离开。
    柳岁几人缓缓自门后走出来,盯著他们消失的方向。
    景昭辰与她对望,相视一笑。
    “鱼上鉤了!”
    柳岁笑,“看来入晏城时想杀你的人真的是他,接下来的一路上可就热闹了。”
    二人眼聪目明,柳岁吞了雪魄丹之后,听力简直不要太嚇人。
    別说只隔著一条小路,就算隔著座山,柳岁觉得自己也能听见他们的呼吸声。
    “岁岁如何知道他们定会前来?”
    柳岁故作高深,挑了挑好看的眉。
    “你猜。”
    她笑著跑开,留下景昭辰和一脸蒙圈的方有为。
    “王爷,您和柳姑娘说的是何意啊?属下一句也没听懂。”
    景昭辰背著手,好看的凤眼中满是繾綣爱意。
    “你这榆木脑袋,说了也不懂,还是做好分內之事。”
    方有为挠了挠乱七八糟的头髮,见景昭辰走得有些远,赶紧小跑著跟上。
    “王爷,您心疼一下属下,千万別给我纳什么妾室。”
    “看你表现。”
    方有为苦著张脸,像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跟在景昭辰身后。
    “王爷您变了!”
    “嗯,毕竟本王如今有了心爱之人,不像你.....”
    杀人诛心,算是被这两人玩得明明白白的!
    方有为气结,想起件事,板正的脸上终於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这边又是闹鬼,又是探密,最后还来一出救人大戏,害得他都忘了和景昭辰说京城那边传来的消息。
    从京城到晏城,快马加鞭也得七日。
    哈哈,所以,要是景昭辰得知,也不知会不会火冒三丈。
    想到这,方有为受伤的心终於得到一丝安慰。
    见他如此,景昭辰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一声不妙。
    结果就听方有为在那幸灾乐祸的道。
    “王爷,听说那位给您和丞相之女赐了婚,消息昨晚到的,估计现在丞相府那边都开始准备嫁妆了。”
    景昭辰斜睨他一眼,脸上並没有方有为想看到的惊慌失措,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仿佛说的是別人的事。
    柳岁亦然,甚至比景昭辰还要淡定。
    两人手牵手,有说有笑往水塘边走。
    “这事儿你可別问我,自己的事自己处理。”
    景昭辰笑著应一声,伸出手替柳岁將碎发別在耳后。
    “嗯,只要岁岁別怪我心狠就是。”
    柳岁摆手,不以为意。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给他寻点事做,省得一天到晚总是想著如何算计別人。”
    “那你可有好的法子?”
    柳岁没好气白他一眼,掐了把他胳膊上的软肉。
    “少在这装好人,你我本也不是良善之辈,估计今日的事你早就想到了,也早早做好准备了。”
    景昭辰笑而不语。
    身边有一个懂自己的人,这感觉真的很好,不光全心全意信任,还能放心地把后背交给她。
    方有为气地咬牙切齿。
    这两人是不是有毛病,听到这种事竟然完全不生气,倒显得他这局外人有点多管閒事。
    还有刚才柳岁看他的那一眼。
    就仿佛他是个跳樑小丑。
    看戏的,最后成了个笑话!
    这可真是让人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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