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阁的顶层。
    黄在书站立在栏杆旁,双手背负在身后,面庞上透著严肃以及沉吟。
    深邃的目光。
    穿透清晨微咸的海风,紧紧锁住远处那支正驶向深蓝的船队。
    船帆在阳光下鼓胀,像一片片巨大的白色翅膀。
    甲板上,一个熟悉身影正在甲板上巡视,时不时对著船员们指手画脚。
    即使隔著这么远。
    也隱约能够听到对方不满地大声呵斥。
    那熟悉的身影,正是家族的恶虎,黄在虎。
    “在虎啊……”
    黄在书心中低语,嘴角牵起了不易察觉的冷意。
    “仗著身后有家族仙人撑腰,平日肆无忌惮,此次更是公然破坏家族考核规矩。”
    “此番被族长举轻若重地敲打,望能幡然醒悟。”
    海风吹拂著他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鬢角,带来远方海藻的淡淡腥气。
    身为藏经阁长老。
    这座凝聚家族无数心血的楼阁,便是他黄在书的权柄与责任的象徵。
    阁內层层叠叠的书架,承载著黄家几代人心血。
    那些泛黄的书卷、古朴的羊皮卷,是前辈们踏遍夏朝疆土、远涉重洋。
    用血汗甚至性命换来的武道神功以及珍贵典籍。
    典籍上残留气息,混合著异乡泥土与辛勤汗水。
    指尖仿佛还能够触摸到叔伯们风尘僕僕的白髮。
    若非为了家族血脉延续,为了小辈能够多上一分上进的资粮。
    他们这些老骨头,何须如此奔波劳碌?
    午后。
    暖洋洋的阳光斜照进藏经阁雕的窗欞。
    得知黄在虎和家族船队已经离岸,至少半月方能归来的消息后。
    黄飞虫的心才稍稍落地。
    他脚步匆匆,踏上了通往藏经阁的石阶。
    青石台阶冰凉坚硬。
    每一步都带著一种放松的踏实感。
    虽然未能夺得魁首,但总算顺利毕业。
    在岛屿东面有了一方属於自己的小院。
    邻居是飞狐以及多次帮助他的兽园长老黄在鹤。
    事后这几天,儘管得到了兽园长老的安全保护。
    可那天黄在虎毫无徵兆、狠辣绝伦的偷袭,依旧如同冰冷的毒蛇,盘踞在他心头。
    始终让他不敢有丝毫鬆懈。
    直到第五天过去,確认那煞星已经隨船队出海。
    他才敢放心来到藏经阁,单独来见这位掌管家族武道传承核心的黄在书长老。
    “来了?”
    温和的声音在空旷的阁楼里响起。
    黄在书转过身。
    脸上掛著儒雅的笑容。
    身著青衫,气质温润,他看上去比其他在字辈的长老要年轻一些。
    “飞虫见过在书长老。”
    黄飞虫连忙躬身行礼。
    目光飞快扫过无人的走廊周围。
    没有感受到明显的恶意。
    他紧绷的肩膀悄然鬆了一丝。
    敌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年末考核,演武场上……”
    黄在书的目光落在黄飞虫身上,语气满是讚许。
    “你小子的表现,很不错。”
    “长老过奖,飞虫受之有愧。”
    黄飞虫脸上掠过一丝得意。
    隨即又化作尷尬,耳根微微发热。
    不是不想自夸几句。
    实在是年末考核最后那场变故,现在想起来仍然憋屈得慌。
    “不必拘束。”
    黄在书摆摆手,声音带著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在老夫这里,不会发生当时那种事。”
    他踱步到窗边,望著外面起伏不定的蔚蓝海水。
    “考核中,黄在虎擅自地破坏考核规矩,我与在鹤向族长如实匯报,给了黄在虎应有的责罚。”
    阳光透过窗欞,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织的光影。
    “让他从负责岛上安保……”
    他顿了顿,话语之中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
    “调去负责管理船队,让他那身暴脾气,去对海里那些海兽施展,免得留在岛上祸害族人。”
    远处,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隱隱约约地传来。
    “飞虫感激在书长老和鹤长老的帮助。”
    黄飞虫再次躬身,言辞恳切。
    他心里清楚,主要是兽园长老在关键时护住他。
    这位藏经阁长老是否在其中帮了他一把?他並不確定。
    至少黄在虎被调离,让原本打算立刻动用珍贵的抽奖次数来保命的念头,得以暂时压下。
    留著,等修为突破的时候再用,或许价值更大。
    “你在考核中表现非常出色。”
    黄在书回过身,脸上笑容更深了几分。
    终於切入了正题。
    他轻轻摩挲著书案光滑的边缘。
    “家族对有潜力的后辈,向来不吝嗇额外关照。”
    “只是……”
    话音落下,阁楼里的空气似乎悄然凝滯了一瞬。
    “老夫很好奇,你是如何挡下黄飞虎那近在咫尺的龙吟虎啸,甚至让他反噬受伤的?”
    黄在书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仿佛穿透黄飞虫的身体,上下打量,眼神里充满了探究。
    “即便是寻常先天境,也难以做到。”
    黄在书对藏经阁內绝大多数武道神功的奥妙,都瞭然於胸。
    可偏偏推演不出眼前这少年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这意味著,要么他忽略了某一门武道神功,要么他对於某一门武道神功的理解有了偏差。
    身为藏经阁长老,这种事让他心中有些不得劲。
    “当时……”
    黄飞虫心头一紧。
    对方疑似在打探御兽经和奖池面板的秘密!
    他的脸上,顿时露出茫然和后怕的表情。
    “当时,我就想著无论如何也要击败那黄飞虎。”
    “那龙吟虎啸?”
    “当时確实有什么猛兽咆哮的声音,震得我的脑子嗡嗡响,还以为是幻觉呢。”
    他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真诚而无辜。
    “当真?”
    黄在书的声音陡然低沉了几分。
    带著无形的压力。
    他紧紧盯著黄飞虫的眼睛。
    试图捕捉任何一丝闪躲或慌乱。
    “欺瞒长老,可不是明智之举。”
    黄在书笑著道。
    阁楼里,静悄悄的,没有其他人。
    “长老……”
    黄飞虫皱起眉头,困惑地挠了挠后脑勺。
    “可能是我修炼的《金刚不坏神功》太强悍了?”
    此刻,他的心里在疯狂吐槽。
    这位藏经阁书长老,话里话外,步步紧逼,不像表面的儒雅!
    “《金刚不坏神功》,確实是顶级神功……”
    “可你的武道修为,毕竟还只是后天境中期。”
    黄在书听了,微微頷首。
    话锋一转,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视。
    他心中暗忖。
    这个小辈对武道神功的领悟確实还可以。
    但这修为境界著实是低了些。
    后天境中期武者,即便神功蜕变,也仅能与武道神功未蜕变的先天境勉强抗衡。
    像黄飞虫这样,仅仅后天境修为,就能够以近乎无可阻挡姿態击溃先天境的。
    即使在家族歷史中,也未有记载。
    “除非……”
    黄在书的眼神中,带著某种期待。
    “你领悟了《金刚不坏神功》的特性——『金刚』?”
    “特性:金刚?”
    黄飞虫闻言,忍不住惊讶。
    眼睛微微睁大。
    他第一次听说武道神功有特性这种东西。
    “每一门武道神功都有其特性,甚至不止一种。”
    黄在书背负双手,恢復了那副儒雅长者的姿態。
    “发掘並运用武道神功的特性,能够极大地加快对神功本身精髓的领悟。”
    他踱著步,声音在寂静的阁楼里迴荡。
    “其中,顶级武道更有其专属的特性。”
    “《金刚不坏神功》的特性就是金刚,其价值远非龙虎神掌的龙吟虎啸特性可比。”
    他停下脚步,意味深长地看著黄飞虫。
    “传闻,金刚特性不仅能锤炼肉体……更能让武者的精神意志,也如金刚般不坏!”
    “唯有如此,仅后天境中期修为的你,才有可能在精神层面正面抵御龙吟虎啸的衝击。”
    黄在书的表情故作轻鬆,仿佛是在谈论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然而他心知肚明。
    家族藏经阁收录的功法典籍中,从未有关於如何修炼特性的具体法门。
    那是只有歷届通过家族年末考核的族人,才能有资格接触的领域。
    那黄在虎能提前教他孙子特性,是倚仗长老身份开了小灶。
    眼前这个出身支脉的普通少年,又是如何掌握金刚特性的?
    尤其金刚特性。
    在家族记载中,仅有只言片语,具体的修炼之法早已失传。
    这疑惑,如同藤蔓般缠绕在黄在书心头。
    “回长老……”
    黄飞虫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更加恭谨。
    “我能够將《金刚不坏神功》练到蜕变级,多亏了兽园长老点拨,才侥倖突破。”
    “至於金刚特性……实在闻所未闻。”
    他苦笑著摇摇头,话语顿了顿,露出一丝恍然的表情。
    “书长老,或许我在当时的战斗中,已经不经意间开启了金刚特性之力?”
    他语气带著不確定。
    “才侥倖在那位虎长老的偷袭下……捡回一条命。”
    他刻意加重了“侥倖”二字。
    藏经阁长老似乎怀疑自己隱藏了什么,这就让他十分警惕,不得不转移话题。
    “不经意?侥倖?”
    “是了,那位虎长老含怒攻击你后,你怎会恢復得如此之快……”
    黄在书若有所思。
    隨即,像是想起了什么。
    仔细打量著黄飞虫此刻的状態,有些疑问。
    “不知……”
    “可能是我的体质还可以?加上兽园长老当时给我餵了疗伤丹药。”
    黄飞虫感觉这位书长老意图很明显,就是想深挖自己身上的秘密,让他心中著实反感。
    “体质还可以?”
    黄在书不禁沉默。
    许久,那份探究的意图似乎骤然消散。
    脸上重新掛起客套的微笑,隱隱带著意兴阑珊。
    “伤筋动骨一百天,要多注意休息,身体为重。”
    他摆了摆手,语气变得疏离。
    “回去好生休养,別再乱跑了,莫要辜负鹤长老与家族对你的关切。”
    “多谢在书长老教诲。”
    黄飞虫如蒙大赦,连忙躬身行礼。
    “……飞虫告退。”
    他脸上恰到好处露出一丝迟疑,隨即转身,脚步略显急促地离开了这气氛压抑的藏经阁。
    木门在身后轻轻合拢。
    黄在书走到窗边,目光打量,看著下方那个匆匆远去的背影,眼神深邃。
    “在鹤倒捨得下本钱……”
    他低声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打著窗欞。
    “这小子未必就破解了龙吟虎啸,只是当时硬抗后伤势未显,又被黄在虎的攻击命中……”
    他回想起考核场上混乱的一幕。
    “两重伤势叠加,已是奄奄一息,这时全靠在鹤的灵丹妙药才吊住性命。”
    他轻轻哼了一声。
    “倒也福大命大……换了旁人,十条命也交代了。”
    当日他確实看到黄在鹤给黄飞虫餵药的举动。
    加上今日一番询问、试探,更让他確信了自己的推断。
    本以为这少年天赋异稟,或身怀奇遇。
    才托在鹤带话让他过来,本意想提点栽培一番。
    哪知道……他自嘲地摇摇头。
    “想岔了。”
    “这小子悟性或许可以,但更多还是来自於在鹤的培养。”
    “有足够的珍禽肉供给,也才后天境中期,本身的潜力未必充足。”
    阳光透过窗户,在脚下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影。
    黄飞虫快步走出藏经阁高大的门楼。
    微微停下脚步,忍不住回头。
    那巍峨的藏经阁,在阳光下显得庄严肃穆,此刻却透著一股无形的压力,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一场看似平淡的问话下来。
    他的后背竟已湿透,紧紧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冰凉的黏腻感。
    这位藏经阁长老温和表象下的审视与算计,让他感觉不到丝毫善意。
    算上在考核场上发难的黄在虎,这已经是第二位对他明显不怀好意的长老了。
    黄飞虫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苦笑。
    这堂堂黄氏仙族,內里竟是如此勾心斗角,就连年末考核这等大事都能公然被长老破坏。
    “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
    他低声咕噥著,心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失望。
    对家族未来,对自己的前途,都感到一片迷茫。
    甩甩头,只想快点回到东面那属於自己的小院。
    沿著石板路匆匆向东。
    “咦?是你小子!”
    洪亮如钟的声音冷不丁在路边响起。
    黄飞虫嚇了一跳,循声望去。
    就看到一个身形魁梧、气势丝毫不弱於黄在虎的老者,站在一处营房门口,饶有兴致地看著他。
    对方眼中带著毫不掩饰的兴趣,又是一位长老!
    黄飞虫心中哀嘆,忽然间,岛上隨便遇到个老者都是长老。
    他只能硬著头皮,老老实实走上前,恭敬行礼。
    “晚辈黄飞虫,见过长老。”
    “哈哈,老夫黄在鱼!”
    老者爽朗大笑,声震耳膜。
    “托你小子在考核上的『福』,老夫从管船队的,变成管这岛上安保的了!”
    他拍了拍自己宽阔的胸膛,话语带著几分无奈和自嘲。
    “嘿,整天对著岛上这些房子巡逻,若是哪天再要回去海上,怕是不习惯海上的风浪了!”
    “原来是鱼长老!果真威武霸气!”
    黄飞虫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位就是被黄在虎顶了位置的,前任船队长老?
    或者说是顶替了黄在虎位置的,现任安保长老?
    他听鹤长老提过一句,这位黄在鱼长老似乎不是黄在虎一方的,这让他莫名生出好感。
    一时间,两人閒聊起来。
    只是这位鱼长老颇有兴致的讲述海上故事,而他更多的还是捧哏。
    “飞虫,见过大船吗?”
    “没有,来时见过商船,其余只听家人说起过。”
    “飞虫你家里人他们是怎么说的?给老夫讲讲!”
    “那可多了!”
    黄飞虫略一沉吟,决定描绘一个震撼的画面,但略去那些过於超前的细节。
    他用手比划著名,眼中流露出神往之色。
    “好像是。”
    “数十艘,有三十层楼那么高、长三四百米、宽有五六十米的巨大楼船。”
    “在海面上一字排开……”
    “有数百艘稍小的战船,如同忠诚的护卫,拱卫在巨舰两侧……”
    “一旦发现敌人……”
    “整个船队便如怒龙出海,气势汹汹碾压过去!”
    “要么用那钢铁巨躯將敌船撞得粉碎,要么掀起的巨浪,就將敌船彻底打翻……”
    他顿了顿,总结道。
    “那傢伙,那场面,堪称无可匹敌!只是我感觉我家人们是吹得。”
    “嘶……”
    黄在鱼倒吸一口凉气。
    脸上的惊讶变成了嘆服。
    他原本以为黄飞虫只是客套地夸讚家族船队。
    没想到这少年心中。
    竟然真有如此波澜壮阔的想像!
    他回想起了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家族捕捞船队。
    与少年口中那威武霸气的无敌舰队一比……
    黄在鱼脸上掠过不易察觉的失落,隨即又化作了豪情。
    “真有那么大的船吗?”
    “好小子!老夫的船队,跟你想像的比起来,怕是连提鞋都不配嘍!”
    他重重拍了拍黄飞虫肩膀,眼中欣赏之色更浓。
    “老夫这几天正著手整顿安保队伍。”
    他话锋一转,神色认真,目光炯炯看著黄飞虫。
    “飞虫你是通过考核的优秀族人,若有兴趣可以来老夫麾下。”
    “安保队伍的执事位置正好有个空缺。”
    他手腕一翻,掌心出现一块沉甸甸的黑色令牌。
    上面刻录著金色的“安保”二字。
    他將令牌往前递了递。
    “平日里只需带人巡查岛屿、维护安寧,就能拿到丰厚的家族贡献。”
    “足够换取平日修行所需的资源。”
    他的眼神坦荡而热切。
    毫不掩饰对於黄飞虫这个“很有想法”的横练天才的招揽之意。
    长老之下便是执事。
    岛上歷年积攒下来的优秀族人不少,执事的位置也向来是僧多粥少。
    若非他需要引入新人,清理黄在虎在安保队伍中残余的影响。
    这执事令牌,可轮不到刚通过毕业考核的新人。
    “感谢长老厚爱!”
    黄飞虫心头一热,目光不禁扫过这枚象徵地位和资源的安保执事令牌。
    他没有立刻伸手去接,而是恭敬地抱拳。
    “此事重大,我需先回去与鹤长老商量一下,才能给长老一个答覆。”
    他深知,真心实意的邀请不会在乎这一时半刻。
    若是隨口一说,自己贸然接下,反倒尷尬。
    “好小子!”
    黄在鱼见少年没有被眼前的利益冲昏头脑,態度依旧谨慎,眼中的欣赏几乎要溢出来。
    他哈哈一笑,直接將那枚沉甸甸的执事令牌塞进黄飞虫的手里。
    “这是安保执事的令牌!”
    令牌入手冰凉,带著金属特有的质感。
    “想好了,后天就来这安保营地报到!”
    他指了指身后的营房,摆了摆手。
    “若是不想来,让在鹤那老傢伙给捎个话就行!”
    不远处,安保营地的柵栏后,几双眼睛正在偷偷窥视著这边。
    眼见新任长老竟然將珍贵的执事令牌,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
    营地里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譁然和不满的嘀咕。
    尤其是被撤职的两位原安保执事。
    脸色铁青,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刀子。
    死死盯著黄飞虫和他手中的令牌,几乎就要喷出火来。
    “新官上任三把火……我们兢兢业业这些年,到头来还不如一个毛头小子?”
    “哼!他要是识相,就乖乖把令牌还回来!”
    “要是不识相,真敢来报到,定让他知道厉害!”
    黄在鱼似有所觉,目光冷冷地扫过营地,里面的嘈杂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飞虫,可想好了,资源是要爭取的。”
    黄在鱼爽朗笑道,隨后龙行虎步走进安保营地。
    “呼。”
    黄飞虫握著这块安保执事令牌,指尖感受著上面凹凸的纹路。
    家族贡献……
    他默默咀嚼著这四个字。
    已经毕业的族人,想在家族里换取相应资源,就需要费足够的家族贡献点。
    没有它,寸步难行。
    更別提自己只是勉强通过年末考核,待遇远不如魁首,与飞雪族姐那样的仙苗更是天壤之別。
    想到被黄在虎硬生生抢走的魁首资格……
    黄飞虫握著令牌的手,不自觉地用力。
    那黄在虎为了孙子,如此地不要麵皮,恐怕就是因为魁首背后的资源,丰厚得足以让长老眼红。
    自己损失的何止是一个魁首虚名?
    “修仙之路,唯有爭……”
    黄飞虫深吸一口气,將令牌紧紧地攥在掌心,那坚硬的稜角硌得手心生疼。
    “见过了藏经阁长老,这趟浑水也算是蹚过了……”
    他抬头望向东面自己小院方向,眼神变得坚定。
    “该回去了……”
    “准备突破,衝击后天境后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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