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戈奉龙后密令,一直在暗中观察拓跋紫,找龙妃的尸首。
    巡逻队归海匯报时,他心不在焉地拿著一块淡紫色布料在手里摩挲著。
    那布料边缘参差不齐,显然是从某件衣衫上撕扯下来的。
    竇戈摩挲著那块布料,眼神陶醉,甚至时不时地抵到鼻腔下轻嗅。
    巡逻的士兵皆跪於地面稟报情况,唯有冥北凉拿著盾与戟站得笔直。
    一见竇戈手里那块布料,他寒眸立即一眯,紫儿来九幽海时,穿的便是这种顏色的衣裳。
    “喂,你为何不跪?”竇戈嗅完布料一抬头,看到居然有一名士兵不跪他。
    冥北凉脸色臭臭的,鸟都没鸟他。
    “问你话呢!”竇戈將布料攥在手里,直起身子怒瞪著冥北凉。
    然而这位爷脸色依然臭臭的,只当没听到对方的话。
    巡逻队队长嚇得半死,使劲给冥北凉使眼色,但冥北凉只当没瞧见。
    被一名小小士兵如此蔑视,竇戈火大了,猛地站起,拳头揉得“嘎嘎”响地向冥北凉走去。
    然而他的拳头刚要揍到冥北凉麵前,这位爷突然开口了,“护法有喜欢而不得的女子?”
    嘎!
    竇戈的拳头猛地停住。
    “你怎知道?”他睁大眼睛好奇问。
    “自然是看出来的。”冥北凉动著一张凹瘪的嘴,出口的话毫无磁性。
    这个士兵长得实在太次,连声音都难听到他想將耳朵闭起来。
    “有这么明显?”竇戈不信,他觉得自己明明把对拓跋紫的喜欢压製得很好。
    “不是很明显,也就一眼便能看出来罢了。”冥北凉依然脸色臭臭的。
    竇戈摸著下頜,打量著冥北凉,见他个子才到自己下頜那么高,长著一双斗鸡眼,鼻子是塌的,嘴巴是凹瘪的,真的是看一眼便被寒磣得浑身不舒服。
    不过,长得丑才好,长得丑才能衬托自己!
    “你有何高见?”竇戈立即问。
    “高见没有,不过有愚见。”冥北凉道。
    “说!”竇戈命令。
    冥北凉从嘴里吐出七个字,“直接敲晕扛上床!”
    我去,这么直接?
    竇戈没想到这位老兄长得如此著急,行为却如此流氓。
    然而,冥北凉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继续道:“女人,就是要在床上征服。”
    “就你长得这样,不流氓点,的確是很难找到老婆。”竇戈对他的行为,表示理解。
    某位爷继续摆著一张车祸现场的脸,但这张脸被他一高冷起来,瞬间升级为车祸现场的殭尸脸,怎么看怎么瘮人。
    竇戈实在是看不下去,赶紧將脸撇过一边,用后脑勺对著某位爷那张车祸现场的殭尸脸,心里琢磨著是不是要趁著今夜夜黑风高,去將拓跋紫给骗到床上征服了。
    “征服女人宜早,本……”冥北凉差点说漏嘴,赶紧改口,“属下夜观天象,此时正是征服女人最佳时刻,宜现在行动,比今夜更能成事。”
    他办事向来雷厉风行,更何况是去找紫儿这种大事,根本不想等到今夜。
    竇戈猛地转过头来,觉得这人厉害了,居然知道他想等到今夜?
    既然此人连他心里在想什么都知道,那夜观天象说现在宜征服女人,肯定是真的。
    竇戈想拓跋紫想得心头痒得难耐,早巴不得能得到她了,立即將巡逻士兵遣退,就要去征服拓跋紫。
    “属下去帮你。”冥北凉自然要跟去。
    竇戈猛地停下回头,看到那张瘮人的脸居然还摆在他面前,顿时不悦地挑起了眉。
    某位爷赶紧解释:“属下只是去帮你引她出来,不是去帮你征服她。”
    这还差不多,他的女人,可不是隨便能跟人分享的,尤其还是这么丑一位,看著想吐。
    竇戈这才带著冥北凉一路走向左琅阁……
    只是,还离左琅阁有一定距离,竇戈便停了下来,躲在珊瑚丛后面。
    “你喜欢的女子,就在里边?”冥北凉问。
    只等著竇戈说是,便一掌敲晕他,送他去餵鯊鱼。
    然而,竇戈摇头,“不一定,檀枫那老不死的,说不定已经將她藏到其他地方。前些日子,本护法奉龙后密令一直观察她,但她身旁一直有人看著,没机会下手。”
    “这简单,可有金子?”冥北凉问。
    “干什么?”竇戈反问。
    “有钱能使鬼推磨。”冥北凉麵无表情道。
    竇戈从怀里摸出一根金条。
    “不够。”冥北凉道。
    竇戈往怀里再一摸,最终摸出了五根金条,正吝嗇地准备递一根给冥北凉,剩下四根收回怀里时,冥北凉伸手过来,將他所有金条全部拿走。
    “餵……”竇戈心疼自己的金条。
    “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这顶多一百金,若这事成了,你赚了。”冥北凉忽悠完,拿著六根金条往左琅阁走去。
    金子全部被拿走,竇戈虽然心疼,但皱眉掐指一算,好像还真的赚了,而且还赚了不少。
    冥北凉悄无声息走过去,將一名端著果盆从远处走来的宫婢拖进珊瑚丛里,捂住她的嘴。
    “只要你不喊,这金子便是你的,你若喊,便连命都没有。”冥北凉举了一根金条在她面前,“要金子和命,还是两样都不要,自己选。”
    宫婢连连点头,表示她要命。
    不是自己的金条不用心疼,冥北凉特別慷慨,將金条放进她的果盘里,鬆开她的嘴。
    宫婢看著他,不敢叫。
    冥北凉看著左琅阁问:“里面可有位叫紫念的女子?”
    来左琅阁的路上,他已向竇戈问过拓跋紫的化名。
    宫婢点头。
    冥北凉將剩下五根金条全部放入她果盘中,“进去,將你的衣裳同她换了,让她出来此处。”
    宫婢虽然害怕,但看到那么多金条,犹豫著。
    “成事之后,还有一半酬金。”冥北凉財大气粗道。
    宫婢立即点头。
    冥北凉立即侧身,让她走。
    宫婢端著果盘从珊瑚丛后面走出去,装作若无其事的进了左琅阁。
    “你说,她会出来吗?”竇戈期待地问。
    “自然。”冥北凉自信地点头。
    “你为何能如此肯定?”竇戈不解地看著他。
    他的紫儿,他自然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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