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那样不理红发,但是我从他的神态上能看出,他在听红发说话,因为红发在讨论男人。

    他不理红发,红发也不理他,一个人说的起劲,还总是自问自答,自我猜测。

    红发似乎也是能感受到他是在听自己说话的。

    不像以前,红发自己说著说著就没劲了,因为红发知道他显然没在听自己说话。

    这样一种奇怪的交谈方式能持续很久,而且,每天很多次。

    可能是因为没人想打断吧,或者可以说,两人意外地,还挺喜欢这样。

    前提是,他们“交谈”的话题都是男人。

    又过了一些时候,我发现他开始会发呆。

    那绝对是发呆时候的神情。

    虽然他仍然在精准地处理著电脑上的数据,但是我知道,他的思绪飞了。

    飞去了哪里,自是不用说。

    而且,更令人惊讶的是,他有时候竟会应红发几句。

    红发说的更起劲了。

    有一次,我听清了他们的对话,他们似乎在聊著食物的话题。

    他呆在中央控制室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我觉得他这台机器似乎要变成真人了。

    因为我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属於人类的温柔。

    也许旁人看不出来,但是一直注意著他的我很快就能察觉。

    不止是一点点,藏不住,都快溢出来了。

    本来我是很以他的变化为乐的,但是他这些时候的变化似乎有点剧烈,让我隐隐察觉到了不安。

    果然,事情发生了。

    也是我第二次见男人的时候。

    男人拖著他。

    他受伤了,流著血,三处,看上去很虚弱的样子。

    男人要求放了x,否则杀了他。

    我一开始也很震惊,也有点慌乱,不过很快我就镇定下来了,就像其他研究员一样。

    因为我知道他是不会被牵制住的。

    果然,男人倒下了。

    我看到他嘴角勾起的笑。

    男人要倒霉了。我想。

    研究员们赶紧走过去,想要扶起他。

    他却先一步站了起来。

    他唇色苍白,白大褂一半都染上了鲜血。

    却给人一种浴血般凌厉的美感。

    他一步步很缓慢,且平稳地走著,竟然没有一瘸一拐。

    只不过他每走一步,受伤的那条腿就会一下冒出大量鲜血。整个裤腿都染红了,滴答地往下滴,留下一路血迹。

    白大褂上的红色也晕染地更甚,竟好像是晕出了一朵凄凌的玫瑰。

    有好几个研究员不忍心看他那样,好几次想要上前,但是都按捺下了冲动。

    受伤的躯体使得他看上去更加坚韧。

    我和其他研究员一样,相信他。

    终於,他坐到了座椅上。

    一时间,大家都开始动作,不少的医药包已经堆在了他的身旁。

    没人主动为他疗伤。

    因为大家知道他不需要别人的帮助。

    有人询问怎麽处置男人。

    “你们都不要碰他,就让他先睡在那儿。还有…你们不要站著,去做自己的事。”他的声音听著有些虚弱。

    研究员们纷纷动作,我也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只是视线只盯著他。

    他闭著眼深呼吸了几下,就开始给自己受伤的地方注射针剂。

    他面无表情,一圈圈地给自己的大腿,腹部,肩膀缠绕上绷带。

    动作缓慢。

    只是每缠上一圈,我就感受到他的气场冰冷了一点。

    冰冷的气息似乎蔓延在了整个中央控制室,不止是我,这外露的冰冻寒气连其他研究员也感受到了,他们时不时会望向他。

    他…似乎又变成了一台机器。

    他给自己处理好了伤势,站了起来。

    研究员们齐刷刷地望向他,盯著他的一举一动。

    他缓缓走向男人,抱走了他。

    可怜的男人。

    我走过实验室,他正好从里面出来,带上了门。

    他打横抱著男人,男人窝在他怀里,轻皱著眉头,似乎是睡著了。

    他的白大褂罩在男人身上,盖住了男人光裸的身躯。

    他一尘不染的白大褂,似乎只愿意接触男人。

    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我顿时有一种恍惚,我想起了之前的自己。

    我曾经多麽想碰触他。

    我没忍住,就向盖在男人身上的白大褂伸出手。

    他却先一步侧过身,“你把里面收拾一下,再弄个床进来。”

    我愣了一下,“…是。”

    他抱著男人走了。

    我打开门,性的气味扑面而来。

    浓烈地让我惊呼出声。

    烧杯,试管,倒的倒,碎的碎。化学试剂泼洒了一地。

    实验台上,地下,零星地洒著精液。

    我大概可以想象到刚才的激战。

    我又恍惚想到,多少个男人女人,曾安分地躺在实验台上,幻想著他对自己做出刚才他对男人做的事,我也曾是其中的一员。

    还是那句话,就性的层面来说,至今这仍是我的奢求。

    只不过,他只对那个不安分的男人做。

    我收拾好了实验室。

    中央控制室恢复运转。

    只是今天的事故却没有就此终止。

    又或许…只有今天了。

    两个一样人的闯了进来。

    然後进来了一个老人。

    能直接闯进这里,肯定不是简单人物。

    场面一瞬间极其混乱,研究员们都望向他,寻求他的指示。

    我却没有看向他,因为我知道他不会给任何指示。

    他的所有牵挂,都在那个小小的实验室里。

    他现在…正在往那里去吧。

    其中一个和x长得一样的人,毫不顾忌地杀了几个研究员,这也使得场面更为混乱,也更加难以控制。

    这里…是我的葬生之地,亦或重生之所?

    老人询问他的去处。

    我装作唯唯诺诺的模样,说出了他的去处,只求不要杀我。

    即使他们应允了不杀我,但是我知道久留是无法脱身的,趁著另一个人没有在意我的时候,我跑了出去。

    我真的出来了。

    久久不接触阳光,我睁不开眼。

    不过我却对著刺眼的阳光,笑了。

    我想我的笑容看上去应该是纯真的,就像来到研究所之前那样。

    我也决定要这麽保持下去。

    虽然是假的。

    我回过头望著研究所,正在逐渐崩塌。

    再见了。

    “机器”。

    ☆、圣诞礼物(上)

    屋外很冷,屋内壁炉生著火,暖意融融。

    一棵漂亮的圣诞树下,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礼物盒子。

    在这些堆砌的礼物盒子之间有一个非常显眼的,大大的礼物箱子,被包装的十分精美。隐隐能听到从里面传出男人的呜咽声。

    三个男人围在礼物箱子旁边。

    “是时候验收我们的圣诞礼物了吧,把箱子打开吧,我都等不及了。”是x的声音。

    “恩。我也觉得差不多了。”是dr。

    13没有做声。

    dr走上前,伸手把礼物箱子上的带子给解了。他又摆弄了两下,大大的纸质礼物盒就像散架般四散开来。

    里面的光景便显露了出来。

    “怎…怎麽回事…”关千厉正全身赤裸地盘腿坐在盒子底部,盒底铺了一层像云彩一样毛茸茸的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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