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寒脸上定住。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帅了。

    就算面无表情还是一样帅。

    只有秦默感觉到不对劲地从桌边站起,“你……”

    魏寒也朝秦默看了过来,“秦默?”

    “你怎么会在这里?”如果秦默没记错,这个魏寒应该是他初中的老同学。

    魏寒和秦默是同年级,他们曾经都是全校女生关注的焦点,走到哪里都少不了拥簇。

    因为是同班,两人也有些私交。

    虽然面容都有少许变化,脸部轮廓变得比以前更加深刻成熟,但秦默和魏寒都认出了彼此。

    魏寒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地看向刑毅,“怎么回事?”显然,他也有疑问。

    刑毅暗示意味十足地朝魏寒笑了一下,“你们认识?”

    这样一来魏寒就明白了,他的这位学弟打算和他装作不是一个母校出来的,“初中同学。”

    唐韵却糊涂了,“啊?可你们不也……”也是同一所初中的么?

    “我坐哪里?”魏寒直接打断了唐韵,既然刑毅不打算交底,他也不想害刑毅被拆穿。

    这下唐韵也看出些端倪,皱着眉看了刑毅一眼,那目光简直像在说‘你就是作死吧’似的……

    魏寒入座就坐在秦默左手边,转头问了句,“怎么突然转学了?”

    ——这个英明神武的问题显然是帮刑毅问的。

    刑毅真想把手里的叉子扔到魏寒脑袋上,这种事难道他自己不会问?

    但出奇的是这次秦默说出了不同的回答,“我妈病了。”

    魏寒给自己倒了杯酒,也示意秦默把空杯拿过来,“伯母还好?”

    秦默将杯子移到魏寒手边,看着魏寒在杯中倒满酒才道,“没熬过去。”

    魏寒皱了一下眉,同时皱眉的还有刑毅和躺在沙发上的蓝。

    秦默不想再提旧事,干掉杯中酒,问魏寒,“你过得如何?”

    “一般。”魏寒喝酒时抽空看了刑毅一眼,意思大概是——学长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刑毅则是不大高兴地看着魏寒,仿佛在责备他多管闲事似的。

    唐韵注意到他们的目光交流忍不住笑了,“秦先生,我有点好奇,你喜欢什么类型的人?”

    秦默放下杯子,若有所指地看向刑毅,“不烦人的。”

    闻言,魏寒和唐韵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是聪明人,秦默把话说到这份上他们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刑毅察觉到两位好友的眼神交流,不太满意地咳嗽了一声。

    唐韵立刻就坐正了身子,“这烦人的呐……心一般都比较真。”

    魏寒虽然不想配合这两位,但还是在刑毅的视线威逼下勉强‘屈尊’了,“他说得对。”

    “我出去透口气。”秦默觉得这顿饭简直吃不下去了。

    秦默就这么出了包间,把刑毅、唐韵和魏寒三人甩在一边。

    看秦默离开,魏寒不屑的眼神马上就回来了,问刑毅,“你为什么不照实说?”

    刑毅平淡不经意地切着牛排,“没必要。”

    唐韵觉得自己快被家伙气得七窍生烟了,明明做事雷厉风行,感情上怎么那么磨磨唧唧?

    他扯了扯嘴角,“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

    “不知道也没关系。”刑毅将切好的牛排送入口中咀嚼咽下,才接着说,“比起过去,我更看重现在。”

    “这句话我喜欢。”——蓝的声音在一旁突兀地响起。

    刑毅他们这才注意到还有个人在这里,显然,他们刚刚的对话全被蓝听到了,不禁都皱起眉头。

    蓝反手握着叉子,啃了一大口牛排,“干嘛看我?又没人花钱让我说。”

    三句话不离钱,这女人绝对是掉钱眼子里去了……

    而魏寒呢,已经掏出钱包点钱了,他数了一打,走过去交到蓝手上,面无表情地道了两个字,“别说。”

    不愧是政府机关出来的,对人情世故的反应速度简直快到令人咋舌。

    蓝也不跟他客气,把钱往兜里一揣,“牛排再来一份。”

    唐韵扶额,拿起传呼机,“上牛排。”

    牛排很快就被送到,蓝挺满意地端到角落自己吃了,房间里平日叱咤风云的三个大老爷们儿都被她挫得无话可说,只剩下闷头抽烟的份。

    就连往常话最多的唐韵,也不吭气儿了。

    等秦默在外面晃悠了一小圈回来,聚餐也差不多快要结束了,大家决定把没喝完的酒清一清,今天就散了。

    魏寒将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了秦默,“有什么事,说一声。”他不会把话说得太满,但表示能帮的会尽量帮。

    秦默敬了魏寒一杯,他知道这人靠谱。

    “魏寒,你升迁的事儿怎么样了?”唐韵突然想起来魏寒那边最近在考察政绩,如果顺利年底前就能连拔两级。

    魏寒夹了一筷子下酒菜,平静地道,“我交了辞呈。”

    唐韵瞬间惊了,“你说什么?!”

    刑毅也朝魏寒这边看了过来,“怎么回事?”

    “不想干了。”魏寒答得理所当然,放下筷子给自己又倒了杯酒,“你们两个做的生意太大,我罩不住了。”

    如果他要再往上升迁,又要兼顾两位朋友,很难不被人背后议论,迟早有天会被抓住小辫子。

    他已经为自己的两位好友做了太多越界的事,再继续下去,迟早会把自己玩进去。

    “你是要和我们拆伙吗?”唐韵紧紧盯着魏寒的脸,语气变得有些激动。

    魏寒却自始至终都很淡然,他喝了口酒润喉,才道,“何来拆伙一说?你们的钱我一分都没有拿过。”

    唐韵沉默。

    秦默适时地给魏寒递了支烟,问,“是不是工作太累?”

    “工作本身不累,累的是人与人之间交际。”魏寒如此说着,冷漠的眼底浮起了几分倦意。

    这种感觉秦默很明白,人心总是善变,有些人今天和你是肝胆相照的好友,明天说不定就想把你往死里坑。

    特别是魏寒这种在官场上混的,那人与人间的往来多是虚情假意,最累心。

    魏寒朝着从刚才起就一言不发的男人举起酒杯,“刑毅,我们不同路,但我祝你成功。”

    刑毅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伸手去拿面前的杯子,但就在这时——咣啷!一声,桌子被唐韵给掀了。

    桌上的餐盘和酒杯都腾空飞起后摔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

    “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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