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破冰
    和情报来源差不多,面对日益失控的资產价格和通胀压力,现任行长被罢免了,新任日本银行行长是三重野康,这人刚上任就启动了激进紧缩政策,加息,提升官方贴现率——
    读完今晨刚出炉的新闻,李恆、余淑恆和付岩杰坐在办公室面面相覷。
    半晌,付岩杰放下报纸,心有余悸地喝口茶说:“还好我们在37600点的时候全部退了出来,接下来有好戏看咯。”
    这个37600点指的是日经指数。
    余淑恆分析说:“三重野康这一政策急转弯,会是压垮这巨大泡沫的最后一根稻草。老付,接下来做空又是一场大仗,你多费些心思,盯紧点。”
    付岩杰齜个牙笑:“嘿,有钱挣,怎么能说费心咧,钱能使我老付精神愉悦。”
    李恆把报纸看了两遍,歷史轨跡不变,他那悬著的心总算落了地,这一次挣了5亿多美金。
    接下来做空,如果不出意外,又会有一大笔收入进帐。
    自己可是占了恆远投资51%的股份,真他娘的咧,一夜暴富啊。
    这比赤果果的抢钱还快。
    李恆开心笑道:“经过一年多的努力,如今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晚上我们要好好庆祝一番。老付,我想去证券——”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窗外闪过一个黑影,有东西坠落。
    他有点蒙,没反应过来,几秒后,楼下传来尖锐的喊叫声。
    然后。
    然后还没等办公室的三人来到窗前查看情况,窗外又接二连三下起了“雨”,黑影一个接一个往下砸。
    这一回,三人终是看清了,隨即各自倒吸一口凉气。
    李恆脑海中情不自禁浮现出一个场景:经济泡沫被刺破,开启了跳楼潮——
    刚还热聊的三人没说话了。
    或者说,恆远公司的所有员工都惊呆了,被震住了,都呆呆地望著窗外,个別人还在数数。
    这一天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东京被一片乌云笼罩,哀鸿遍野,到处都是唱衰的声音——
    晚上,为了安全起见,李恆、余淑恆和付岩杰取消了原计划,只是单纯地窝在屋里,默默吃著火锅,商议公司接下来的计划和目標。
    半个小时后,事情商谈的差不多了,付岩杰举起杯子:“来,咱们干一杯。”
    “乾杯。”李恆和余淑恆举杯。
    抿一大口红酒,余淑恆再次嘱咐:“还过几天就是元旦,我要和他回国內一趟。等过完元旦,我隨后就要启程去欧洲。老付,这边就交给你了。另外我把刘蓓留给你一段时间。
    1
    “行,你们两口子去忙其他事吧,最艰难的阶段已经攻克,接下来我有信心”老付拍拍胸保证道。
    。
    挨著老付转向李恆:“你们哪天走?”
    李恆道:“不知不觉我在这边呆了有20多天,择日不如撞日,就明早吧。”
    听闻,余淑恆起身去了沙发边,打电话弄机票去了。
    付岩杰瞄一眼正在讲电话的余老师,小声对李恆讲:“嗐,你小子真是好福气,连余老师这样的天之骄女都对你百依百顺,这是別人求都求不来的缘分,你要好好珍惜。来,咱们再喝一个,祝你们爱情美满,白头偕老。”
    “谢谢。”李恆拿起杯子,跟对方碰了碰,诚挚感谢。
    这一晚,三人虽然喝了很多酒,但都保持克制。
    聚餐过后,三人联袂去了一趟医院。
    老付去照顾老婆。
    李恆和余淑恆一是探望陈思雅,二是来告辞。
    “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你们就又要走了,真是捨不得。”陈思雅拉著余淑恆的手,言辞很是感性。
    余淑恆安慰:“再过3天,你也出院了,等你身体好些,我再过来陪你逛街。”
    陈思雅很期待那一天,挨著想到了什么,讲:“淑恆,我小妹生意上遇到了难题,她又不好意思向你求助,麻烦你回国后帮我去看看。”
    在国內,对普通人来讲再大的难题,於余淑恆而言,也就是小事一桩。
    余淑恆点头答应:“明天下午我就去找思琴。”
    李恆和余淑恆在病房呆了大约一个半小时后,赶在晚上10点前,两人回了家。
    一进屋,把门一关,李恆就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身,脑袋搁她肩头说:“这20多天憋死我了。”
    余淑恆微微一笑,半回头,优雅地说:“小弟弟,抱老师去床上,我今晚准许你隨意折腾。”
    “得令。”李恆口头应声,脚却没有挪动分毫。
    倒是他的大手,慢慢探进了她的裤头。
    察觉到他的动作,余淑恆低头瞅一眼,稍后双腿略微分开一些,微闭眼,整个人靠在他怀里舒服地享受著。
    12月29日。
    早上8点过,李恆和余淑恆来到机场,检票登机。
    刚坐上回国的飞机,望著不断退却的一团团白云,余淑恆有些感慨:“呼,总算要离开这鬼地方了。”
    李恆伸手牵住她的手,知晓她昨晚做噩梦了。
    好吧,碰到满大街白的脑糊糊,一般人还真的会產生不適感,他主动跳过这话题,偏头问:“元旦你到哪过?”
    余淑恆清雅一笑,“怎么?离开这么久,沪市那些红顏知己不要了,想和我一起过?”
    这话果然有效果,让余老师暂时屏蔽了不好的事情。
    李恆笑一笑,悠悠地道:“我既想和她们过,也捨不得和你分开,怎么办?
    ”
    余淑恆眼睛半眯,闪过一丝危险的气息,附耳威胁:“小男生,你是越来越放肆了。別以为我不发威就是病猫。”
    李恆乐呵呵地转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她红唇一下,也不做任何辩解。
    他打定主意了,有些事情不能一蹴而就,那就施行潜移默化的政策咯,让余老师在最大限度內接受她们。
    当然,这种策略也分人,如果用在宋妤和周诗禾身上就不管用,甚至会適得其反。
    但余老师可以。
    余淑恆沉吟片刻,用商量的口气说:“我想带你回家。”
    李恆问:“元旦吗?”
    余淑恆直直注视他眼睛一会,然后摇了摇头:“如果陈子衿没怀孕,我会元旦带你见爸爸。唉——”
    她嘆口气,用手指宠溺地帮他理了理头髮,“再等等吧,我希望《末日之书》能够如你所愿在世界爆发,那样的话,你的身份就再次迎来质变,我带你回去见爸爸也更有底气。”
    李恆听了没做声,只是用右手指头缓缓抚摸她的双唇,以示回应。
    中午时分,飞机降落沪市。
    余淑恆並没有与他同行,而是安排人送他回学校。她自己则直接去了静安,找陈思琴去了。
    一路上,他思绪万千,路过五角场时,他喊停车,对司机说:“谢谢你,我就到这下了,你回去吧。”
    女保鏢点头,待他下车后,开车走了。
    目送奔驰离去,李恆迈开步子,径直向一公话厅走去,打电话到大青衣在杨浦的新家,结果没人接听。
    奶奶个熊的!在东京憋了那么久,他现在需要释放,很想痛痛快快来一场。
    本来嘛,最佳人选是麦穗,可现在是白天哪,麦穗估计和周大王待在一块,他没什么好的机会。
    再者说了,白日那个,初经人事的麦穗內心估计也会有些不习惯。
    试著打了两次电话,都无果,只得作罢。
    要不转头去找腹黑媳妇?
    这个念头才起,下一瞬,他又否定了。现在不是周末,白天肖涵只会比麦穗更忙,不是在上课,就是在实验,根本没什么时间玩。
    收敛心绪,李恆走进百货商店,买了两盒黑巧克力。
    欲要走人之际,觉得那两货会叨逼不停,於是返回挑了一些孙曼寧和叶寧平素爱吃但又捨不得买的其他贵重礼品才结帐离开。
    “老张,来两斤滷菜,要一个猪耳朵,半斤生米。”
    李恆探头到滷肉店,对正在忙碌的张兵喊话。
    “老恆——”张兵抬头看到他时,神经迟滯了两秒,挨著双手在围兜上擦拭擦拭,给他倒了一杯热腾腾的茶。
    热情把李恆拉进门,张兵问:“这两月没怎么见到你人,大伙都怪想你的。
    “”
    “嘿嘿,我不是回来了么,回头请大家吃饭。”
    李恆四处张望一阵:“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在,白婉莹同学呢?”
    张兵说:“上午有课,我也是刚来不久。婉莹还没来,可能下午会和李光一起过来。”
    闻言,李恆明悟,李光那小伙子估计是还没死心,不过他没明著问。
    两人聊一会,后面有客人来了,李恆见状直接回了学校,不耽误张兵挣钱。
    可能是天太冷的缘故,也可能是刚刚下了一场大雨,校园小路没有往常那么多人,李恆从校门口走到庐山村,竟然没遇著一个相熟的人。
    小巷青石板边角不知道什么时候生了青苔,有点湿滑,他一边挑著走路,一边打量这阔別一月之久的地方。
    没什么大的变化,就是树上的黄叶愈发少了,有的整棵树都只掛了零零落落几片叶子,显得很是孤单。
    冬天到了啊。
    李恆心里嘀咕一句,终是来到了庐山村尽头。
    没有意外,25、26和27號小楼都是门窗紧闭。倒是斜对面24號小楼大门洞开,估计来了新的住户。
    李恆转身瞧过去的时候,刚好有一半大小女孩脑袋从门背后缩了回去。呵呵,小女孩刚刚应该是在偷瞄自己。
    在巷子中央杵立小会,稍后掏出钥匙,把东西放回家。
    不过他没在家久呆,而是马不停蹄寻觅麦穗她们去了。
    昨晚打电话告诉她,自己今天要回来的,结果她人不在,只留有一张纸条在茶几上。
    纸条上面写:下午元旦晚会彩排,我和诗禾她们去了相辉堂。
    麦穗是主持人,去参加彩排无可厚非。
    问题是,麦穗特意点名了诗禾也在那边。莫非周大王也有节目?
    老实讲,这个他还真不敢確定。毕竟周姑娘才从国外拿大奖回来,一举封神正是风头正盛之际,学校请求她上台表演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
    毕竟这是復旦大学啊,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还是配得上她身份的。
    当然,也有可能周诗禾是陪同麦穗。
    相辉堂,他上次来是什么时候?他有点忘记,没太大印象。
    但肯定是许久没来过了。
    有些巧,在门口他遇到了黄子悦。其旁边还跟著两女生。
    黄子悦眼睛扑闪扑闪,两三秒才喊出声:“学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是来看我的吗?”
    两同伴很惊讶,紧紧瞧著李恆这尊传奇人物,显得略微有些侷促。
    李恆笑笑,心想这姑娘在大学混一年后,脸皮倒是比以前厚了,“我刚刚回来,你也参加晚会活动?”
    黄子悦撇撇嘴:“我来向麦穗学姐取经,等她毕业后,我来接班。”
    李恆点头,没说什么打击对方的话,越过她径直朝里面走去。
    黄子悦跟了进来:“学长,你要不要去后台?我带你过去——”
    她的话还没完,就被迫中断了,因为前面的李恆停下了脚步,她差点撞在其后背。
    李恆有些讶异,没想到刚进门就看到了周姑娘,此时后者坐在相辉堂第一大组靠后排位置,正目不转睛地望著前面舞台上的麦穗。
    周诗禾四周没什么人。
    或者说,有很多男生女生在悄悄打量她,却都不敢坐过去。
    不开玩笑的,学校唯一的“大王”哇,还获得了国际钢琴比赛大奖,身子骨看似弱不禁风、却气场十分强大,再加上小道消息说她家里背景很强大,一般人还真不敢隨意去搭訕。
    李恆犹豫一下,隨后径直朝周姑娘行去。
    黄子悦有心想跟,但瞅瞅倒数第5排位置的周诗禾,终是没那勇气去刺毛,只得停在原地。
    察觉到后面没人跟来,李恆有些爽利,心道周姑娘还真是上佳的挡箭牌啊。
    在很多人的暗搓搓注视下,他沿著过道往前走5排,然后一屁股坐到周诗禾左手边。
    被打搅的周诗禾愣一下,用眼角余光看清来人时,神情再次变得专注,望向前面舞台。
    得咧,人家把自己当空气了,看来子衿怀孕一事还没过去啊。
    李恆鬱闷思绪著,寻思该怎么打破僵局。
    其实想想也是,如果说,周诗禾接受麦穗是半主动半被迫,那陈子衿怀孕一事就彻底断了她“愿独得一人”的爱情憧憬。
    她比谁都清楚,以李恆的性子,是不可能拋弃孩子的。也就是说,除了穗穗外,她要是和李恆在一起的话,从此还得接受和其她女人共享男人的事实。
    更关键的是,別的女人已经怀孕,等她毕业时,陈子衿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这谁一时半会能接受?
    这对於一个没经歷过感情的周诗禾来讲,打击不可谓不大。
    这也是她几次去荷兰参加晋级赛和决赛时,都没告诉麦穗和李恆的原因所在。
    她不告诉穗穗,不是同穗穗关係不好,也不是有隔阂。
    而是她明悟一个道理:穗穗始终是向著李恆的。在自己和宋妤之间,不论穗穗帮谁,核心旨意都是在帮他打圆场。只要李恆一句话,穗穗估计就能和自己断交。
    李恆也看了会舞台方向,竟然发现孙曼寧那虎妞也参加了一跳舞节目,真是稀奇得紧。
    李恆咂摸嘴道:“我以前倒是小看曼寧了,这舞跳的有模有样嘛,诗禾同志,你吃中饭了没?”
    前面他还在品论孙曼寧,后面话锋一转,话题道了周姑娘身上。
    周诗禾假装没听到,面色平静地注视著孙曼寧的每个舞蹈动作。
    李恆没话找话,“元旦晚会,你有节目吗?”
    周诗禾安静没出声。
    李恆又讲:“恭喜你,获得李斯特国际钢琴比赛冠军,回头请我吃顿饭吧。
    我在东京呆那么久,口都快淡出个鸟来了,很馋你手艺。”
    周诗禾如同木雕一样,任凭他怎么进攻,依旧无动於衷,完全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见状,李恆来了小脾气,身子朝她歪斜几分,嘀咕道:“一次不过三,都冷落我三回了,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就亲你了。”
    听到“亲”,不动如山的周诗禾终是有了些许动静,因为她不敢赌。
    因为她知道,如果把这男人惹毛了,是有那狗胆在这里亲吻自己的。
    只见她的漂亮眼睫毛颤动两下,恬静说:“谢谢。”
    嚯,终於肯说话了。
    能说话就是好事,愿意和自己保持交流就是一大进步。
    李恆美滋滋想著,隨后变戏法似得,从兜里掏出一个首饰盒,打开,把里面的卡地亚钻石手链拿出来,然后一把握住她的左手,想要帮她戴上。
    周诗禾心惊,左手轴了轴,试图抽走,但效果不大。
    隨即她加大力度,左手旋转挣扎,就是不让他戴。
    见她十分抗拒,李恆握著她的手没鬆开,却也没强行帮她戴了,而是小声提醒:“我们俩现在可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一举一动都很招人眼球。
    自打我进入这礼堂后,就不断有眼睛在往这边瞟,你要是想我们的关係被提前公之於眾的话,就继续不配合唄,反正我不怕,反正你是我今生最爱的女人,我不会放手的。”
    他在心里悄悄补充一句,前生我最爱的是宋好,你和宋妤都是我的最爱,还有腹黑媳妇和子衿,也是我的翅膀。
    嗯哼,不能忘了麦穗啊,那么温柔体贴的好女人,真是每个细胞都长到他心里去了,李恆这样想著时,隔著老远朝舞台上的麦穗齜牙笑了一下。
    麦穗也早就看到了他,也是隱晦柔媚一笑。
    不止如此,麦穗还知晓这男人在向诗禾进攻,但她並没有吃醋,因为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早就把宋妤和诗禾当成自己一生的姐妹了。
    这个姐妹,不只是关係要好的闺蜜这么简单,而是围绕一个男人的姐妹。
    这也是她留纸条时,告诉他,诗禾在相辉堂的缘故所在。
    见他堂堂一个大作家当眾耍起了无赖,周诗禾心口起伏了好几下,有些想抽他耳光的衝动,也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感觉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克星,不论自己用何种办法,只要他不要脸了,就能以力破法,把自己吃得死死的。
    至少在这种大庭广眾之下,他把自己给吃死了,她纵使有万般不愿和委屈,可也不能、也捨不得对他发泄出来。
    都说男人在外全活一张脸,更何况他是有著很高社会身份之人,若是自己当眾打他脸,別说她自己心里会如何难受,估计穗穗事后都会和她断交。
    思绪万千,尽在一念之间。
    周诗禾灵巧的小嘴儿嘟了嘟,不说话了,尔后手也不挣扎了,目视前方,再次无视他。
    李恆低头瞅眼自己手心的柔白小手,暗暗有些得意,接著不管不顾,很是专注、很是耐心地把卡地亚钻石手链帮她戴上。
    戴好后,他左右细细打量一番,临了夸讚道:“真好看!”
    周诗禾收回手,斜眼闪闪发光的钻石手链,她不著痕跡拉了拉衣袖,用袖口把手链遮盖住。
    见她没有当场摘下手链,李恆又高兴了几分,暗忖也只有这一招了。只有在公眾场合对她发动攻势,她才不会失自己面子。
    假若是私下里,他也摸不准这周姑娘会如何对自己发难?
    两人关係冷了两月之久,现在好不容易才重新搭上线,李恆不想冷场,找话问:“你那冠军奖盃在庐山村没?”
    周诗禾轻声细语回覆:“在余杭老家。”
    李恆听得有些惋惜:“哦,我还想看看那冠军奖盃长什么样呢,还想合个影来著。”
    周诗禾没做声。
    李恆又问:“你哪天回来的?”
    周诗禾说:“前天下午。”
    李恆再问:“比赛过程顺利么?”
    周诗禾说:“还算好。”
    还算好,那就是她有绝对把握、很自信,但也有很厉害的竞爭对手出现。
    李恆道:“后天元旦,你们有什么安排没?”
    周诗禾看了他一眼,“你不去京城?”
    嚯,好傢伙,说了这么多话,她终究被自己撬开了口,不再敷衍应付自己了。
    这又是一大进步。
    李恆厚顏无耻道:“寒假之前,不想动了,就待在学校陪你。”
    周诗禾第一时间没说话,许久,她靠在红色座椅上说,“真陪我?”
    李恆像小鸡仔似地猛点头。
    周诗禾清冷说:“好,那你搬到27號小楼来。期间不许碰麦穗,不许见肖涵,不许见余老师,也不许去找黄昭仪,能做到吗?”
    李恆面色一垮,老子就口头嗨一下啊,你咋就不按套路出牌呢?
    你可是周诗禾啊,按你过去的路数和性子,不是懒得搭理自己的么?
    没等到他回復,周诗禾右手手指头动了动,几个瞬间就把卡地亚手链摘下来,不动声色塞回他衣兜,心平气和地说:“我们不是一路人,不要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到我这了,你都是快要做父亲的人,做个好榜样,好好珍惜她们吧。
    原来她刚才会提出让自己搬过去住,原来勾子下在这里——
    李恆哑然,右手伸进衣兜,摸著手链上的钻石颗粒,许久没动静,到底是没再给她戴回去。
    送手链失败。
    破冰失败。
    接下来,两人都没了话。
    静静地枯坐10多分钟后,李恆起身离开了。走之前,也没跟她打招呼。
    见他头也不回,眼角余光把他背影尽收眼底的周诗禾,心里莫名生出一股惆悵。
    坚强许久,她忽地偏头望向窗外,纯净透亮的黑白中泛起一丝泪光,泪水不多,在眼角若隱若现。
    她是爱他的,可他真的不是自己的良人。
    从相辉堂出来,李恆抬头远眺一会天际,远方天空和自己的心情一样,灰扑扑的,估摸著又要下大雨了。
    他並没有直接走人,踟躕小阵后,转身从另一个方向去了相辉堂后台。
    去找麦穗。
    此时后台人来人往,化妆的化妆,背台词的背台词,练习节目的练习节目,过道和两边房间都是嘈杂声,一派忙碌之象。
    他在过道中遇到了叶寧。
    叶寧面露诧异,急走过来悄悄问:“呀,你怎么到这来了,不是在陪诗禾吗?”
    李恆眨巴眼:“我来找麦穗。”
    叶寧手指比划比划,“妈的,你找个屁的麦穗啊。正彩排著咧,穗穗现在是最忙的那个人,哪有时间和你鬼混?快回去陪诗禾吧。”
    李恆面露不善。
    叶寧自知失言,喜笑顏开说:“我口误,最近天天和孙曼寧那傻妞骂架,“妈的”二字都成了口头禪,你莫要见怪哈。”
    李恆翻个白眼:“我饿了,你有东西吃没?”
    叶寧懵逼,靠近一步:“你在东京给余老师暖床將近一个把月,她连口热乎饭都没给你吃?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李恆又翻个白眼,抬起右手威胁:“你要是再没个正行,我可就揍人了。”
    叶寧嚇得连退三步,笑嘻嘻转身帮他拿吃的去了。
    在后台閒逛了一会,他最后停在一拐角,看著戴清训斥一学弟和一学妹。
    他有些错愕,没想到平素在自己面前很文静的一韶关妹子,凶起来竟然这么凶,比她高一个头的学弟愣是被骂的屁话都不敢放一句。
    一分多钟后,学弟学妹耷拉个脑袋走了。戴清也朝他望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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